我的1995小农庄

第一百七十四章(3/5)

就去喊上喇叭匠的那些人,收拾好东西,便往陈永胜家走。

  喇叭匠老少共六个,全为男子,分别管着唢呐、铜钹、笙、锣、小鼓、梆子,分工明确,每人管一样。

  吹吹打打一天,他们脸上也有了疲态。

  吃过晚饭,就要住在陈永胜家休息的。

  他们也不是同村的,是凑到一块的班子,请过来之后就要住下的,直到最后一天四奶奶下葬才会离去。

  现在这年月的喇叭匠班子规模不算大。

  人也普遍较少,管起来省事。

  等再过几年,从九八年之后,农村青壮大批出去打工。

  留下的老人体力不行。

  白事办不下来。

  就兴起来丧葬一条龙全包。

  跟那时候比,现在好管多了。

  今天晚上,给喇叭匠们准备的是丸子汤,以及蒸馍配的荤素酒菜。

  比大锅饭稍微好上一些。

  陈凌陪他们吃过后,也渐渐了解了点东西。

  比如王素素说的这活要赶早是啥意思。

  喇叭匠这买卖,白事头一天早上,就要过来,吹唢呐“吹直”。

  吹直,就是吹一种直音,直音,是让人系红除煞。

  据说,人故去,有煞,煞是一种飘落的“气”,见了“青”,见了“红”,煞便自己悄然躲开,不附人身上,这对办白事的所有人,都是一种防护。

  所以吹“直”时,主家依然要准备好红布和赏钱,一旦直音开响,家人就开始按古俗去办。

  “原来那就是吹直音啊,我知道。”

  直音,那是一种沉沉的底调的粗音,响起来嗡嗡地震动着,给人一种压抑感,陈凌父亲故去之时,对此印象极为深刻。

  这是一种能放大人内心悲伤情绪的曲调,极有感染力。

  “我去那边了,你们早点休息吧,有事情就过来喊,一直有人的。”

  “知道了哥,你去忙吧。”

  喇叭匠的年轻小子笑着点头,把陈凌送了出来。

  秋冬山上黑的早。

  一过六点天色就开始变暗,这时早已乌漆嘛黑的了。

  老屋这边也吃完饭了,陈泽几个在门外放起炮来,这是通知人赶紧过来集合,要披麻戴孝去村外压纸了。

  他们今天守在家里比陈凌要累得多。

  但是年轻的小子,这种场合就是干杂活的。

  谁也躲不过去。

  “水娃,水娃,画师没找上哩,明天跟着你达出村去问问吧。”

  “知道了。”

  画师是画棺的,不咋好找。

  跟扎纸匠一样,干这种活的吃手艺,能做的人不多。

  他们村扎纸匠倒是有,但画师却是找不出来一个。

  就属送魂的多,这个是最常见的,每个村都有,陈王庄好几个。

  以老光棍、老鳏夫居多。

  “富贵,今天已经看好入土的日子了,明天夜里三点你跟大志他们去打墓。”

  “好。”

  “宝梁,明天跟着你国兴哥和国旺哥去制碑。”

  “宝仓,你们几个今天夜里陪着守灵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压完纸回来,陈三桂又开始派起任务。

  由于四奶奶是当天夜里过了子时走的,第三天才能入殓,所以这次停灵要